她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寫文章了,表達能力每況愈下。
可是她需要解脫。鍵盤比墨水還好使,她告別很久以前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,弄了一個接近真實的名兒,又重開新局。
說到底,就像是逼人看自己的日記一樣,哈哈。
下午,她從聚會脫身。使用脫身這詞並不是指這個聚會相聚的人如狼似虎,事實上,那還是她最喜歡的幾個朋友。如果用文字定義的話,大概是無血緣
的親人,雖然是她單方面的依靠戀慕。
就連手機的歸類,她除了真正親族的人以外,也把這些人分發至親人這個群組裡面。
她們永遠不會知道她是這麼歸類她們的。每次接聽電話,看到顯示都會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傷。
不知道也好。過量的情感加注,也不過是深不見底又黏膩的泥沼,死纏著人往死裡拖去。
省省吧,那種莫名其妙的感傷,只能風過水無痕。
她走神得很厲害,朋友說話兒,基本的應對卻還不失禮,真佩服自己。只要別臨時隨堂考:「喂,妳把我剛剛的話再講一遍!」
聚會早餐,順便聚會午餐。太陽滴溜溜的繞了半圓,卻因烏雲早退。
四人吃完飯,五五分,她先送桔到車站後牽車。淺和璇先走去買東西。
聽桔講一些工作的趣事是很有趣,她繼續淺淺的微笑、淺淺的笑出聲、淺淺的回話、淺淺的走神。
「前幾天,心臟病和氣喘一起發作。」桔淡淡的說。
所有散落在空氣中的分子般的心神全在剎那停止了漫遊,下個剎那回歸原主的感覺,有多麼不真實。
「然後呢?」
「沒事。』
桔慢慢的倒車,車身準備啟動。
「騎慢點。」
「再說。」
「早點睡。」
「再說。」
「少喝酒。」
「妳說的我都不會做到。」桔終於倒好了車,車身發動,轟隆隆、轟隆隆。
「我知道,說說而已。」
「再見。」
「再見。」
她站著,目送桔的身旁擁簇著風和沙塵,轟隆隆的聲音,被一迭又一迭的車聲開動或呼嘯掩蓋過去。
她最後一聲「平安。」相較之下是多麼的小聲。
嗨,上蒼,如果可以,如果可以,請讓我在親族遇劫或遭難的時候,可不可以,允許我讓渡給一些生命給我所珍愛的人們呢?
好嗎?好嗎?一株看著親族日漸凋零的植物,也許會寂寞死的。
我什麼也沒有了,除了自己以外,只剩下視若珍寶的,一群親族。
好嗎、好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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